穿越时代的光芒
——在北大纵横上的演讲
史怀宝
一、创作初衷，一句“先祭谷公，后拜祖宗”的新民谣撼动我的心灵
先祭谷公，后拜祖宗。
谷公就是谷文昌，这是谷文昌去世多年后，福建省东山县老百姓自发形成的新民俗。
这句民俗深深地打动我的心灵，让我泪流满面。
2003年春天，我与山东省作家协会副主席王光明老师在泰山东部创作长篇报告文学《国家利益》，期间，我读到一部张全景前辈主编的《立党为公执政为民的典范——谷文昌》文集。从此,谷文昌的精神像一道光芒，穿越时代，照耀我的人生之路。我决心为谷文昌创作一部长篇传记文学。
二十年来，父亲因病去世，母亲瘫痪，生活事业的艰苦磨炼，时刻考验着我，但是，那道光芒一直照耀着我。2010年以来，我的多部长篇专著《审计风暴》《忠诚》《悬壶山河》等相继问世。在那道光芒指引下，我开始为谷文昌这样的人民好公仆讴歌。
2014年9月，儿子考上福建理工大学，我第一次去福建，自费来到东山。一开始，我在东山租房走访，后来，得到东山县委宣传部的大力支持。忘不了黄石麟老师连续两天给我耐心生动地讲解谷文昌的故事，忘不了谷文昌纪念馆的同志们的帮助，忘不了东山县委宣传部朱副部长、李涛、肖楠等同志给我介绍谷文昌的事迹，带我沿着谷文昌的足迹在东山走访，我虔诚地拿镜头留念，用心灵去聆听，去记录，眼含泪水深刻感受。离开东山，我又来到漳州，倾听谷文昌的子女谷哲慧、谷豫东、谷哲芬和谷文昌的老战友靳国富等同志回忆谷文昌，同时，我收集了大量宣传谷文昌事迹的书籍和资料，一步走近谷文昌的内心。
2015年，中央党校主管的《人民公仆》杂志社向我约稿，在大量采访的基础上，我创作出两万多字的报告文学《丰碑——记党的好干部谷文昌》，在《人民公仆》杂志作为封面文章隆重推出。
谷文昌矢志不渝的艰苦探索精神，呕心沥血为人民服务的精神，坚定的理想信念，清正廉洁的作风，悲悯大爱的情怀如一缕缕光芒，照耀着我，激励着我继续含泪创作，著名报告文学作家李炳银老师向我约稿，2016年6月份，《中国报告文学》杂志头条推出我创作的六万多字的中篇报告文学《百姓心中的不朽丰碑》。人生常伴不测风云，2016年12月23日，长期的劳累和工作压力，我突发心肌梗塞，中断了创作。
在鬼门关走过一遭后，我振作精神，决定重走谷文昌的道路。2017年秋，中国作家协会、山东省委宣传部、山东省作家协会将我的长篇报告文学《不朽的丰碑——谷文昌传》列入山东省重大题材文学创作扶持项目。是年，在河南省林州市李东山前辈、市委宣传部王献青部长的帮助下，我两次深入南湾村。在南湾村，宋喜全、谷财义、谷相周、郭紫明、谷翠萍、李子昌、杨来运、程伏昌等南湾村的乡亲，他们热情、朴实，像太行山一样，给我讲了更多谷文昌的故事，讲了谷文昌当年支持红旗渠建设的事迹。2018年春天，我来到北京朝阳区一座普通住宅楼内，拜访了原东山县第一任宣传部长当时已经九十多岁的南下老干部王虎，王虎与谷文昌一起南下，一起带领东山人民艰苦奋斗，战天斗地，他眼里的谷文昌亲切而生动。然后，我再一次来到东山，拜谒谷文昌纪念馆、东山保卫战纪念馆和谷文昌带领大家修建的水库、海堤、盐场等民用工程，深入到后宅村、西埔村、铜钵村、山口村走访。后来，我与谷豫东、宋喜全、李梅、刘俊强等加了微信好友，向他们深入请教。疫情三年，我继续潜心创作打磨，终于推出长篇纪实文学《谷文昌传》。
二、苦难的石头
谷文昌原名谷程栓，1915年10月15日生于河南省林县石板岩镇郭家庄南湾村一户农民家庭，在三兄弟中排行老二。
谷文昌的家乡位于太行山脉的林虑山中，是一座大山环绕的小山村。那时候，没有如今的红旗渠，没有南谷洞水库，没有通往山外的宽敞马路，更没有现在老百姓的富裕生活，旧中国几乎所有的苦难都堆积成大山的形状，以闭塞、贫瘠、干旱和封建落后的形状，将百姓重重地压在群山之下。谷文昌的童年、少年，像大山一样，年复一年地艰难生存。
1923年正月十五刚过，母亲给八岁的谷程栓做了一件粗布新棉衣，谷程栓第一次穿上新衣服，父亲谷玘和领着谷程栓来到村私塾学校，从此，谷程栓与周围几个村里家庭条件不错的孩子，一起识字读书，这是他最初的文化教育，也是他后来尊师重教的源头。
为了供孩子读书，谷玘和向富人家借了高利贷（为什么说是富人？），谷玘和本想秋收后卖了粮食还债。林县缺水，十年九旱，当年大旱，庄稼歉收，债主上门逼债。谷玘和万般无奈，仰天长叹。他领走了正在读书的儿子，谷程栓连连喊：爹，我要读书，我要读书。
谷玘和何尝不愿让孩子读书啊，可是，穷人家连温饱生存都难以保证，他心不由衷地把孩子拉到富人家牛棚前，从富人手中接过放牛的鞭子。
1929年8月，十五岁的谷程栓给富人家放了六年牛，还清了当年的债务，回到家，跟父亲一起下田，学种庄稼。
为了给老人治病，谷玘和又向富人家借了高利贷，为了还债，家里卖掉家具物资特别是赖以生存的几亩山地，全家八口人仅靠剩下的六分林地生活，困难可想而知。
靠山吃山，开山取石，南湾村一带成就了不少石匠，郭家庄八十一岁的老支书谷相州告诉作家，谷文昌年轻的时候跟村里老石匠赵九全学石匠手艺。
后来，谷程栓跟着大哥谷程顺在山西省潞城县老黄沟一个地主家扛活，他听到了“共产党”这一温暖的名字，了解到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是驱逐日寇的队伍，是穷苦人的希望。
一季下来，大户人家问哥俩要工钱还是要粮食？想着家中挨饿的亲人，粮食比金子银子还要珍贵啊，哥俩选择了粮食。
1942年冬天，整个河南省发生了举世闻名的大饥荒，林县也未能幸免。为了一家人的生活，谷玘和拼死拼活，依靠上山砍柴卖钱买些粮食和家用。这年冬天，一场大雪刚过，谷玘和冒险上山打柴，不小心摔进深谷，不幸去世，谷家的日子雪上加霜。家里的顶梁柱倒了，一家老小的重担落在老母亲身上。
哥俩接到父亲去世的噩耗，简单拾掇后，每人挑着二百斤小米，冒着凛冽的寒风，朝老家林县林滤山南湾村走去。这400斤粮食，后来为谷家和周围的乡亲，解了燃眉之急。
抗日战争爆发后，激起了谷程栓保家卫国的斗志。
1943年1月，谷程栓化名谷文昌，与南湾村的几位抗日的群众，在郭家庄开始地下抗日行动。1943年6月，郭家庄村选举农会主席，谷文昌光荣当选。这时候，乡亲们才明白，谷文昌就是谷程栓。
复杂的斗争形势，艰苦的农村工作，锻炼了谷文昌的各方面能力，他进步越来越快。
1948年8月，谷文昌光荣当选为中共林县村区区委书记，时称区政委。
林县县委响应上级号召，动员机关干部南下，好多人不想离开故土，谷文昌带头报名。
南下长江支队越往南走，天气越热，阻力也越大，不断受到国民党残兵和地方土匪的武装骚扰，有时也发生较大规模的战斗，有时战斗相当激烈，有的南下队伍一度被敌人打散。一次激烈的战斗后，同是南湾村的南下战士谷山青（化名）与部队失去联系，他迷了向，三天三夜，也没找到谷文昌他们，他错以为“谷文昌同志牺牲了”。于是，踏上了返回林县老家的道路。谷文昌前妻申氏怀揣着吃奶的孩子，听到丈夫去世的噩耗，一年多后，为了养活两个孩子，申氏改嫁到漏子头村。
九个多月后，谷文昌和战友们凭着一双铁脚板，渡黄河，跨长江，冒着枪林弹雨穿过大半个中国，徒步六千多里，来到福建东南沿海前线。
三、一项德政，十万民心
1950年5月10日夜晚，一群群荷枪实弹的国民党兵高举火把冲进即将解放的东山岛铜钵村，将村里十五岁到五十岁的男丁全部抓起来。
满大街是荷枪实弹的国民党匪兵，一个又一个青壮年被押解起来。
呼啸的海风吹打着海边小村，亲人们一个个被押出村。
全村老弱人群哭喊声震天：亲人啊，你们到哪里去啊？
有的妇女抱着孩子，有的母亲拄着拐杖，有的小媳妇挺着大肚子。亲人们被押上村后海边的大船，呼呼的海风中，拄着拐杖的母亲大喊：儿啊——
儿子在船上高喊：娘，回去吧。
怀里抱着吃奶孩子的妇女大喊：孩他爸，早些回家。
大船上有人回应：孩他娘，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黎明的海岸上，那些衣衫褴褛的妇孺哭天抢地，大船渐渐走远，直到看不见踪影。她们不知道亲人被押到什么地方？不知道亲人们生死未卜，更不知道亲人们一去四十年，好多亲人一去竟成了诀别。
这就是国民党撤退东山县时的抓壮丁事件。
国民党政府败走东山前，大搞军事政权，抓丁派款，苛捐杂税，造成民怨沸腾。据统计，从1949年6月到翌年5月10日，当时东山岛全县人口12597户人家，国民党洪韦达部和国民党政府抓丁扩充兵员，从岛上捉走4792个青壮年，仅289户的铜钵村，1950年5月就被掳走147名人，年幼者仅17岁，年长者55岁，已婚者91人，被抓壮丁占全村人口一半以上，铜钵村遭此浩劫，老百姓哭声彻夜不绝，全村三日不见炊烟，该村成为远近闻名的“寡妇村”。全县将近4000多个家庭支离破碎，骨肉分离，留下众多孤守空房的少妇，日日盼儿的母亲。岛上数以千计失去丈夫和亲人的女人们，因海峡两岸长期的敌对与隔绝，而步入漫长的守活寡、盼望亲人归来的惨痛生涯。
1950年10月，时任东山县工委组织部长的谷文昌，随解放大军来到东山，面对敌对斗争的严峻形势，谷文昌遇到“敌伪家属”这个问题，经过深入了解，他发现，铜钵村有这个问题，其他村也普遍存在；不仅许多群众是“敌伪家属”，好多村的党员干部也因为家里亲人被抓壮丁面临“敌伪家属”的问题。
谷文昌和干部们一次又一次听到那些“敌伪家属”撕心裂肺的哭声。
东山县工委召开会议，专门研究“敌伪家属”的划分问题。谷文昌激动地大声说：我们东山县12597户，差不多有一半的家庭被拆散，撇下多少白发母亲，新婚妻子，无依无靠的孤儿寡母！再算上儿女姻亲、姑表旧眷，盘根错节，蛛网纵横，敌伪家属人员几乎遍布全岛，难道我们要把他们全部推到敌人那一边去吗？
谷文昌的话语掷地有声：我们共产党人要敢于面对实际，必须对人民负责。国民党反动派造灾，共产党人必须救灾，必须摘掉那些可怜老百姓头上敌伪家属的帽子。
在谷文昌的强烈坚持下，东山县工委悄悄推出一项新政，决定把全县“敌伪家属”称呼改为“兵灾家属”，对“兵灾家属”政治上不歧视，在当时轰轰烈烈的土改运动中，“兵灾家属”同普通群众一样分得土地、房屋，经济上平等相待，不仅如此，对于其中的困难家庭，像对平常困难户一样救济，特别是那些孤寡老人，由村里统一照顾。
可是，有谁知道，在当时敌我斗争异常严峻的环境中，谷文昌担了多大的风险啊！他坚定地说：我对此事负完全责任！
东山县工委悄悄通过了这一政策，但没有马上上报龙溪区委。后来，龙溪区委肯定了这一做法，并在全区乃至全省推广。
作家霍达用“一项德政，十万民心”评价谷文昌这一举措。
四、如果治理不了风沙，就让风沙把我埋下
新中国搬掉了压在人民头上的三座大山，但东山人民头上还有“风沙旱涝”，俗称四害，大山一样压在当地百姓头上。解放初期，东山岛仅有林木147亩，全岛山头光秃秃的，森林覆盖率不到千分之一。海岛东南部，绵亘着长30公里、面积3.5万多亩的沙滩，茫茫一片，寸草不长，风起沙飞，遮天蔽日，43个流动沙丘顺着风势步步进逼。
如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东山县委班子几番调研，时任东山县委书记的谷文昌激动地说：我们是共产党人，不能做自然的奴隶，不能听天由命，不能在困难面前退缩！
东山县委统一思想：挖掉东山穷根，必须制服风沙。
要治沙，必须压住沙，压住风，必须先找到风口。
谷文昌铿锵有力地说：我们有勤劳的双手，有集体的智慧，有共产党、毛主席的领导，有什么困难不能克服呢？！
（关于这些充满激情的话语，周总理的话）
从1954年开始，谷文昌带领全县干部群众，踏上制服风沙的茫茫征途，开始了连续多年的治沙战斗。
第一次宣战。谷文昌带领大家在全岛探风口，查沙丘，测风速，走村串巷，与村干部、老农甚至乞丐促膝长谈，终于弄清，东山岛东南角受风沙最严重的白埕、山口、湖塘三个大队结合部的赤山，是岛上的“风口”“沙喉”，要战胜风沙，必须先扼住它们。
东山县委制定出“筑堤拦沙、种草固沙、造林防沙”的治沙战略方案。
东山人民在谷文昌带领下，向千百年来的风沙发起主动进攻。
打着呼哨的狂风中，谷文昌带领全县群众、机关干部、驻岛官兵等十几万人在当时东山县十几个风口处同时摆开了战场。经过四十多天的大干，他们在全县几个风口处，筑起三十九条两米高、十米宽的拦沙堤，总计两万两千多米。
两个月后，东山岛东南海风大起，十几级的大风一连刮了半个多月。大风中，谷文昌和大家心疼地看到，他们几十万个劳动日筑起的沙堤，被大风削去，两米多深的防沙沟被沙子填平。
许多人欲哭无泪，怎么办？
第二次宣战。谷文昌组织干部来到灾难最严重的山口村风口处，他顽强地站在被大风削平的防沙沟上，鼓励大家：我们共产党人经历过多少磨难，多少风雨，这些挫折怕什么！
谷文昌动员全县群众在本地或到岛外兄弟县山上采集草籽，他直接向上级发出申请。东山县一下子筹集了几十吨各种各样的草籽。
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谷文昌如一位百折不挠的将军，再一次动员全县机关干部、驻军和群众，投入到防风固沙的战斗中。这一回，大家再一次深挖了防沙堤、防沙沟，更重要的是，在筑起的沙堤上，大家撒下几十吨的草种。
几十吨草种撒播下去，有的地方已经看见微微的绿芽。可是，抗沙大军撤走一个多月，大风又起，拦沙堤再一次被吹垮，播种不久的草籽，不是随风而去，就是被掩埋沙底，勉强抽芽的幼苗，在风中奄奄一息。
第三次宣战。谷文昌百战不挠的眼神布满血丝，他依然坚信：我们一定能够战胜风沙！
又是一年春暖花开，谷文昌以同样的激情，同样的信念号召大家植树造林，防风固沙。1955年春天，东山县开始建设苗木基地，除了本县培育的树种外，几十万株苦楝树、松树、杨树等树苗从岛外运进来，一株株种植在海滩、沙丘上。
季风又肆虐起来，那年的狂风一连刮了数月，大风一起，东山岛上风沙茫茫。谷文昌心痛地看到，那些春天种下的树苗，撒下的树种，变成了一棵棵干枯的草棵棵，扒开风沙，树根早已干枯，柞（zuo四声）树种不活，银杏全死了，小松树也看不到任何绿色。
一连三年，东山人民与风沙一次又一次的搏斗均告失败。
谷文昌一次又一次地和同志们深入一线调查研究，县里成立了专门的林业技术攻关小组，建立了多处苗木培育实验基地。
有一幅照片，谷文昌带领干部群众来到一座被风沙压垮的房屋前，就是在那次现场会上，面对大家习惯性的担忧，面对种种疑虑，呼啸的海风中，谷文昌声嘶力竭地指天发誓：
如果不能治理风沙，就让风沙把我埋掉！
第四次第五次宣战。1958年12月20日，经过数年的失败和探索，谷文昌代表县委县政府发出绿化东山的目标号召：举首不见石头山，下看不见飞沙滩，上路不被太阳晒，树林里面找村庄。
会后，全县十万绿化大军，以前所未有的规模和斗志，以愚公移山的英雄气概，以排山倒海的豪情，再一次向荒山和沙滩发起挑战——全县开始推广种植木麻黄。
其后无数个日子里，根据木麻黄的生长习性，东山县委县政府总结提出了“晴天挖窟，雨天种树，技术指导，保种保活”的植树要求。每逢雨天，谷文昌总是斗笠、雨衣和着一身泥巴，带领机关干部冲进雨幕，抱着裹着泥巴的木麻黄树苗，在百里海滩上挥锄与大家一起干个不停。
从1953年到1964年，谷文昌带领全县人民连年艰苦奋斗，先后绿化了400多座山头，3万多亩沙滩；177条林带和防护林带交织成网，使东山60%以上的荒山基本实现了绿化；70%的流沙在一定程度上被固定下来，有效地制服了困扰东山人民数百年的风沙灾害，为全县经济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1964年4月，谷文昌被提拔为福建省林业厅副厅长。
五、潸然大爱
谷文昌和史英萍一共五个孩子。
谷文昌长年在外闹革命，结发妻子不愿意也不能离开故土随谷文昌南下。南下干部中途一度被敌人打散，个别掉队的战友因为找不到谷文昌带领的大部队，错以为“谷文昌牺牲了”，再加上南下干部居无定所。家里收到“谷文昌牺牲了”的消息一年多后，为了养活年幼的孩子，前妻申氏带着年幼的女儿改嫁了。
妻子改嫁两年多后，河南大旱，林县山区乡亲们的生活雪上加霜，谷文昌接到老家告急的电报，便与新婚不久的妻子史英萍商量怎么办？史英萍明大理，晓大义，丈夫带领群众抓建设，不能离开工作岗位。她穿山越岭，只身回到河南老家。
史英萍返回老家，河南省济源县一个时代贫穷的小村子。她见到大哥，由于生活拮据，孩子又多，大哥家几乎揭不开锅了。大哥大嫂几乎跪倒他面前：英萍，我们啥也不要你的，你把老大带走吧。从今以后，他就是你和妹夫的亲儿子。史英萍眼圈红红地，她与谷文昌结婚不久，也想要个孩子呀。
在太行山一座偏僻贫困的小山村里，史英萍看望了婆婆，老母亲让史英萍把小哲慧带走吧，林县太穷太封闭，孩子上学都是问题。善良的老母亲泪水涟涟，请求史英萍，如果条件允许，请您把老二哲芬也带走吧，大山里太苦了。史英萍望望天空，咬咬牙，点了头，她知道，带这些孩子回去，是一种负担，更是一种责任。她让人领着找到随改嫁母亲申氏生活的谷哲芬，三岁的小女孩衣衫褴褛，而申氏又有了自己的孩子。史英萍鼻子一酸，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披在小哲芬身上，在征得生身母亲同意后，她把孩子带出大山。
生性善良的史英萍一下子带回三个孩子。那天，谷文昌去八尺门海峡码头接从河南老家回来的妻子和孩子们，他挨个把孩子抱下船。谷文昌摸一下小男孩瘦削的小脸，孩子没有大名，谷文昌遥望苍茫的大海，给孩子取名叫“豫闽”，豫是河南的简称，闽是福建的简称。
谷文昌更加坚定信念，一定要努力奋斗，让东山百姓，福建百姓，河南百姓，让全中国的老百姓都过上好日子！
家里一下子多了这么多吃饭的嘴，两口子几乎勒着腰带过日子。
为了建设新中国，保护新中国，许多烈士抛头颅洒热血，做出了重大牺牲，而他们的好多子女，特别是年幼的孩子，成为孤儿，这些孤儿很大一部分被新中国成立的保育院、孤儿院收养。福州保育院就是这样一个组织，收养了很多烈士遗孤。1957年9月，福建省妇联向全省党员干部发出倡议，希望给这些孤儿找一个家。史英萍已经与谷文昌有了三个孩子，但是，母性的善良特别是一个共产党员的政治觉悟，让史英萍心生悲悯，她看到一位小姑娘漂漂亮亮，父母在革命战争中牺牲，史英萍抽泣着看完女孩的简介，打电话征求谷文昌的意见，谷文昌长长地叹口气：她的父母是我们牺牲的战友，一定要给孩子一个家。收养，赶快报名，别让别人抢走了。于是，史英萍把小女孩抱回东山的家里，她和谷文昌给了小女孩一个名字：谷哲英。
生活越是艰苦，谷文昌越想着百姓，越与群众心连心共命运。谷文昌有许多普通的农民、渔民朋友，蔡海福、林和顺、一群种庄稼的老农成了谷文昌多年的朋友。1959年春天的一天中午，当时正值三年自然灾害，衣衫破旧、满脸菜色的林和顺来找谷文昌，林和顺曾经冒着生命危险，为解放军收集情报，是谷文昌培养的“红色线人”，也是革命功臣。谷文昌忙起身把这位渔民朋友让到饭桌上，史英萍忙领着孩子下了饭桌。望着林和顺狼吞虎咽的样子，谷文昌心里一阵酸楚，耐心地与这位老朋友攀谈起来，才知道林和顺的妻子病了，家里却没钱治病。谷文昌和妻子商量，决定自己出钱帮助这位渔民朋友的妻子治病，就这样，林和顺的妻子住进医院。一个星期天的早上，史英萍煮了几个红薯，装在竹蓝里，与丈夫一起探望林和顺的妻子。那天雾很大，谷文昌夫妻走在城郊的小路上，一阵婴儿揪心的哭声从不远处传来。夫妻两人走上前，才看清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领着一高一矮两个孩子，怀里还抱着一个，也许因为饥饿没有奶水，怀里的孩子嗷嗷地哭个不停。谷文昌夫妇忙拿出煮熟的红薯分给孩子们吃，两个孩子狂嚼起来。谁知，那位母亲“噗通”一下跪在谷文昌面前，抽泣着哀求：好心人啊，救救孩子吧！
谷文昌夫妇连忙去扶，那位妇女怎么也不起来，泪流满面地说：我家孩子多，大人都吃不饱，求您帮着收养这个孩子吧。说着站起身来，把孩子塞给史英萍，史英萍眼睛湿润，小心地接过襁褓中的婴儿，谷文昌掰些红薯喂哭泣的孩子，孩子似乎与谷文昌夫妇有缘，一下子不哭了，谷文昌对史英萍说：英萍，收下吧。善良的史英萍点点头。谷文昌抬起头来，早已不见了那位妇女的身影。他急忙大喊：大妹子，大妹子，你留个地址、姓名，孩子养大了还你们啊！
四周是浓浓的雾，没有任何回音。
后来，谷文昌受到文革冲击，夫妻俩历经磨难，谷文昌宁可把孩子送到河南乡下老家，也不愿意让孩子跟着自己遭罪。这个孩子就是谷文昌的二儿子谷豫东，豫是河南老家的简称，东是东山县的“东”。
史怀宝先生向知名文学评论家、《人民艺术家网》执行主编马金星签名赠送《谷文昌传》著作。
六、百姓心中有杆秤
文化大革命时期，有些别有用心的人批斗谷文昌，揭发他的“劣迹”，说他保护过大量“敌伪家属”，保护过大量“右派”，是彻头彻尾的“走资派”，一系列的罪名罗列在他头上。谷哲慧回忆，一次，她去福州探望父母，窗外震天的口号声中，她从楼上看狂热的游行批斗队伍，第一个是叶飞，第二个是皮定均，第三个是父亲，三个人戴着尖尖的高帽子。狂热的红卫兵们对谷文昌采取“万炮齐轰”“火烧水淹”“坐飞机”等酷刑。那段时间，谷文昌经常在福州被游行批斗，受尽折磨。
文革的浪潮也席卷了东山岛。当时，岛上的红卫兵分为两派，两派之间相互攻击、揪斗，整个小岛乱哄哄地，一大批干部群众受到冲击。
东山县的红卫兵大串联，两派都派代表来到福州，他们惊讶地看到老县委书记谷文昌被当地的红卫兵残酷批斗。一天深夜，水火不相容的两派红卫兵头领坐在一起。
东山人民听到老书记的遭遇后，好多人觉得五雷轰顶，东山人民是有良心的，人民心中的确有杆秤。
不久，一批自称是“东山造反派”代表的人，来到省林业厅，提出：谷文昌在东山工作十多年，我们要揪他回东山批斗。省直“造反派”很支持。当天，谷文昌跟着“造反派”坐着吉普车出了福州城。这时，“造反派”们才向谷文昌亮底：谷书记，我们怎会造您的反？您领导我们植树造林，过好日子，您是好人，听说您在这里遭罪，我们才冒险来救您……
回到东山，人们将谷文昌藏在顶西村。
不久，谷文昌藏在顶西村的消息，传到了一伙真正“造反派”的耳朵里。这帮人把谷文昌拉到人民会堂批斗，人民会堂是谷文昌带领群众建设起来方便群众看电影、听戏剧的公共场所。批斗谷文昌的大会再一次遭到群众抵制。有人带头喊：“毛主席万岁！”全场喊声震天。有人带头喊：“打倒谷文昌！”
主席台下面竟然鸦雀无声，再喊，只有几个无知的孩子寥落地附和着。
那帮人没办法，把谷文昌抓到他当年造林最多的地方批斗，据说是为了在谷文昌“放毒”最多的地方“消毒”。退休工人潘春珠讲了这样一则故事：1968年2月的一天，白埕大队的群众围拢在村口公路旁，看着他们的谷书记被押着清洗公路旁边的公共厕所，许多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谷文昌清洗完厕所要离开时，一个不懂事的孩子盯住他胸口挂的牌子嚷道：打倒谷文昌！
旁边一位老农气得脸红耳赤，抬手给了那个孩子一巴掌：你这没教养的黄毛猴子，没有谷书记，你吃什么？烧什么？
谷文昌从此不再被游街、揪斗了，不久，他和大多数接受再教育的走资派一样，与妻子史英萍一起，被下放到宁化县红旗村劳动改造，谷文昌带领淳朴善良的红旗村百姓，开展农业生产，粮食喜获丰收，他被群众称为“谷满仓”。
七、勤俭节约的“穷大方”
每次到农村调研，谷文昌去的最多的是贫困户、五保户家里，每次回城，他的口袋总是空空的，无论有多少钱多少粮票、布票，几乎全给了那些贫困的乡亲。
谷文昌在东山如此，在宁化也是这样。在红旗大队锻炼的日子里，谷文昌经常到群众家里走走看看，嘘寒问暖：有没有米吃？有没有柴烧？买不买肉？打不打油？两年多来，他和史英萍经常把自己的工资送给村里的贫困乡亲。
时任红旗村民兵营长王富其回忆：老谷来我们村，大年三十，他召集我们民兵和治保主任上山砍柴，然后挨家挨户给军烈属、五保户家送柴火、送钱，祝福大家过个好年。
年初一，谷文昌和史英萍一起到邻居家拜年，无论大小队干部还是普通社员群众，他们都上门问个好，拜个年。谷文昌夫妇有工资，村里的乡亲收入很低，好多家庭仍处于生活贫困状态，因此，帮助贫穷的社员群众，成了谷文昌夫妇的义务。
王盛能是烈属，父亲在解放初期剿匪中被打成重伤，1962年逝世，一家老小穷得连买油的钱也没有。谷文昌了解到情况后，买了一大包食品登门看望王盛能的母亲，寒冬腊月，谷文昌见老人身上穿的单薄，又把史英萍平时舍不得穿的一件黑棉大衣送给老人。
不仅如此，逢年过节，谷文昌夫妇总提着点心往五保户、困难户家里跑。烈属全姑姐丈夫去世，儿子早年当红军牺牲，祖孙两人仅靠队里照顾的口粮和政府救济金生活，谷文昌知道后，每月都他家送一些财物。吴仕元考上地区林校后没钱上学，谷文昌听说后，和老伴一起跑到他家送学费。
民兵营长张新贵家里清贫如洗，九个孩子缺衣少穿，吃饭时满桌子都是小手，睡觉时满床都是小脚丫，因为没有衣服和鞋子，孩子经常赤着脚走路，很少有穿全衣服的。谷文昌、史英萍常将自家孩子的衣服送给张新贵家，还给他家一些钱和布票，让他为孩子们扯布做些新衣服，改善一下生活。有位五保户得了病，没钱硬扛着不看医生，谷文昌听说后，自个掏钱把老人送到医院。张良澹（dan四声）家孩子多，穷得盐巴也买不起，谷文昌常帮他家买些油盐酱醋，生产队每次杀猪，他都把张良澹家的钱垫上，让孩子们吃上几口猪肉，改善一下生活。至于谷文昌捐了多少钱，谁也不记得了，村里很多人多年后还知道谷文昌每月的工资134块钱，他和老伴史英萍的钱，大部分都花给需要帮助的乡亲们了。
八、把我的骨灰埋到东山
明天要手术了。谷文昌要求与老伴史英萍出去转一转。老两口来到百货大楼，谷文昌根据史英萍的爱好，扯了几尺棉布，又找了一家裁缝店，让裁缝比照着史英萍的身体尺寸做了一身衣服，史英萍知道，这是老谷在表达爱意和歉意：结婚这么多年，老谷第一次帮她做衣服。他知道，在接下来的手术中，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过来。老伴陪伴自己这么多年，受苦受累，他们养的五个孩子，尽管都不是史英萍亲生的，史英萍却亲如己出，为了孩子们，她一辈子没生过自己的孩子。
手术没有扼住病魔的喉咙，谷文昌的病情逐渐恶化，癌细泡在全身扩散，已经到了吞咽困难的境地，每次化疗，谷文昌大汗淋漓，全身虚脱，身体已经肿得不像样子了。医生建议打血蛋白，谷文昌听见了，知道血蛋白价格不菲，吃力地说：我都到这种地步了，别再浪费国家的钱了。
在谷文昌生命最后的岁月里，他紧紧握住妻子史英萍的手说：对不起——
是啊，史英萍年轻时就有文化，有能力，组织上一次决定提拔一个副县长，只有史英萍符合条件，为了避嫌，时任县委书记的谷文昌说：老史不太熟悉本地生活，还是选拔熟悉情况的本地干部吧。
每次机关干部涨工资，谷文昌总是说：我俩工资加起来够用的了，还是给那些工资低的同志涨吧。
在东山工作时如此，在福州、宁化、龙溪工作时也是一样，谷文昌总把家人的利益放在最后，史英萍一直到参加工作三十年后退休，她的工资才依照规定由18级涨到17级，即使这样，在丈夫精神的感召下，史英萍后来省吃俭用十几年，默默资助一些贫困的学生。
五个子女泣不成声。
东山的老部下和乡亲们来看望生命垂危的老书记，他紧紧握住老通讯员朱子周的手断断续续地说：对不起——
是啊，每次分发福利，谷文昌总是说：咱不抢，不沾国家的光。他宁愿把自己的衣服、财物让出去，也不让部下搞特权。每次提干，他对待部下跟自己的妻子儿女一样，不但不搞特殊，还将机会让给别人。
谷文昌的那些老部下、老同事这样说：跟着谷书记，我们得不到特权，得不到提拔，但能保证我们一生清白做事，不犯错误。
1981年1月29日，病床上的谷文昌对看望他的东山县的同志们断断续续地说：去年的农业收成怎么么样？群众的粮食够不够吃；回去后，要做好木麻黄的更新换代工作……
在场的人无不泪如泉涌。
窗外一声炸雷，大雨瓢泼而下。
老县委书记谷文昌去世的消息传到东山县，许多乡亲呜咽痛哭。他们自动戴上白花，默默地为他们的老书记默哀。然而，一些偏远的农村，有些老人仍固执地认为：谷书记没有死，也不会死。
谷文昌火化后，根据组织决定，依照他的遗嘱，把他的骨灰埋到东山。那天，几个人悄悄地在山口村北的赤山林场挖墓穴，几位老人走过来说：不许挖，这是谷书记领着我们建的林场！
老人们态度坚决。
工作人员不得不悲痛地说：我们在这里安葬谷书记的骨灰。
传说成了真的，简直晴天霹雳，谷书记真的走了。几个曾经逃荒要饭的老人顿时悲泪滚滚，二话不说，夺过工作人员手中的铁锨，一下又一下地挖起来。
谷书记真的走了—— 下葬那天，谷文昌的家人没有惊动其他人，但山口村的村民还是知道了，昔日乞丐村的乡亲们几乎全部出动，男女老幼，哭声震天：谷书记，回家吧！
许多人说：我们不能忘记谷书记，必须弘扬谷文昌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精神，必须让后人记住这一人民拥戴的优秀共产党员干部。1990年，东山县各界机关干部、群众集资，为谷文昌打造了一尊汉白玉雕像。
是年12月10日，晨曦初露，载着谷文昌雕像的大卡车缓缓驶进东山岛，车过八尺门海堤大桥，有人看见了，大喊：谷书记回家了。
沿途各村的许多群众不约而同地跟在卡车后面。西埔村、铜钵村、白埕(cheng二声)村、山口村，许许多多的乡亲默默地跟在卡车后面，一遍遍呼喊：谷书记，回家了——
没有谁下通知，没有人提前约定，更没有人专门组织，当时还是电视台记者的黄石麟眼含热泪，用摄像机拍下这一动人场面。
开始说只有几个亲戚参加谷文昌雕像安放仪式，后来一看，黑压压的人群越聚越多，有一千多群众，五千多群众，上万多群众…… 周围村的乡亲们仍源源不断地往这里聚集，他们满怀无比敬仰的心情，眼含泪水，以最朴实的方式，悼念他们心中的谷文昌书记。
何阿婆面对电视镜头眼泪婆娑：旧社会，我们世世代代要饭，饿死病死没人管没人问，随便挖一个坑埋了，也不知道先人葬在何处？是谷书记给了我们新家，给了我们幸福生活，谷书记啊，您就是我们的祖。
许多人来这里拜祭，青少年高举拳头大声宣誓。
从此，一个新风俗从山口村向周围村蔓延。每逢重大节日，特别是清明节，许多人家来到谷文昌墓前，这里香烟缭绕，明烛燃烧，一群群老人带领子孙，恭恭敬敬地拜祭，从心灵深处呼喊：先祭谷公，后拜祖宗。
从福建到浙江到中南海，习近平总书记十多次提到谷文昌。
2003年7月，习近平同志评价谷文昌说：在福建，带领东山人民改造自然和社会，变昔日的荒山秃岭为现在的“国家生态示范县”和“全省环境最佳县”的谷文昌，现在当地老百姓仍然怀念他。甚至祭祀时也是“先祭谷公，后拜祖宗”。人民群众是共产党的“本”“基”“源”，党必须相信和依靠群众，始终保持与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
九、社会各界对《谷文昌传》好评如潮
《人民日报》《光明日报》、新华社、学习强国、中国作家网、《大众日报》等数百家媒体报道或发表评论文章推介《谷文昌传》，新华社推介文章点击数突破200万。
1.《谷文昌传》出版后，习近平总书记再一次来到东山，他在谷文昌纪念馆视察时说：各级领导干部要向谷文昌同志学习，树牢正确政绩观，“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真抓实干、久久为功，把丰碑立在人民群众心中。学习谷文昌同志，不仅要高山仰止，还要见贤思齐，像他那样做人、为政.
2.著名作家，中国报告文学学会副会长、中国作家协会创研部主任李朝全说：成功宣传谷文昌，竟是两个山东人，一个是原中组部部长张全景，撰写了一部短篇报告文学《永远活在人民心中的县委书记——谷文昌》，另一部是山东作家史怀宝撰写的长篇传记文学《谷文昌传》。史怀宝写《谷文昌传》，是把百姓口中的口碑化成纸面上的一座丰碑，在纸上立起一座优秀县委书记、优秀党员的丰碑。作者特别突出了谷文昌实事求是的精神。这是史怀宝的独到发现。三年困难时期，东山县能做到基本上不死人，非常了不起，应该说跟谷文昌实事求是的精神是不可分开的。
3.中国报告文学学会副会长、河北省作家协会副主席李春雷说，《谷文昌传》是一部优秀而又独特的长篇力作。一是全面性。从林州到福建东山，从一位青年石匠到东山县委书记，到龙溪副专员，直到去世，史怀宝写了谷文昌的工作，也写了他的家人，这么多材料的搜集，可见作者的特殊用心。史怀宝的视角超出了宣传思维，具有一定的历史传世价值。二是独特性。作者不仅常规地写人物传记，也在梳理他的人生，从兵灾家属事件，到带领乡亲们种植木麻黄，到谷文昌在东山，处处闪烁谷文昌的亮点。三是文学的感染力和冲击力。本著写了谷文昌感天动地的故事，写他深得民心党心，他去世后，福建省委书记项南亲自为他写讣告，老百姓中间则形成“先祭谷公，后拜祖宗”的新民俗。
4.国家行政教育学院史朝教授说：《谷文昌传》是一部让人读一遍哭一遍的文学大作，应该成为教育全党、全体中国共产党员干部的一部教材，成为每个共产党员必读的案边书，枕头书。
5.山东省作家协会副主席陈文东说：山东是报告文学大省，有着很好的报告文学创作的传统。史怀宝是文学鲁军的一个优秀代表。2017年，根据中宣部、山东省委宣传部和中国作协的部署要求，山东省作协在全省范围内征集重大题材文学创作选题，史怀宝的《谷文昌传》被列为庆祝建党100周年9部作品之一。这部作品是史怀宝用心、用情、用力的艺术书写，让谷文昌的精神世界得到了全面生动的展示。
6.山东省报告文学学会会长、著名作家逄春阶就《谷文昌传》撰文说：史怀宝是一位诗人，他压抑自己诗人的激情创作了《谷文昌传》，他在自己的一首诗中写到“面对夜空寻找永恒的星座”，谷文昌是一座永恒的星座，他的这首诗暗合了《谷文昌传》。史怀宝把谷文昌当亲人写，当父亲写，触摸到了一个平凡而伟大的灵魂，一个“默默低下头对你许诺”的人，一个不在老百姓的疾苦面前闭上眼睛的人，一个初心不改的人。
7.国务院参事室孟云飞博士说：谷文昌精神具有不可替代的时代价值，谷文昌精神是党的宝贵精神财富，我们要在新时代继承发扬这种精神，不断推动党和国家事业向前发展，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贡献力量。
8.福建省东山县委宣传部常务副部长曾国清说：作家史怀宝20年如一日致力于创作《谷文昌传》，他通过不断寻找有质感、有温度、有分量、有内涵的创作素材，逐步塑造出的谷文昌这样一个接地气、敢作为、得民心的人民公仆的形象。这部作品还原了历史，填补了空白，情真意切，选取角度新颖独特，具有生动的现实感和时代感，这也是史老师一如既往坚持弘扬主旋律、彰显主流价值、以人民为中心、为时代抒真情的结果。
9.世界知识出版社社长崔春表示：《谷文昌传》是世界知识出版社的又一主题出版力作，世界知识出版社将继续加大主旋律作品宣介，为更好担负起推动文化繁荣、建设文化强国、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新使命做出新贡献。
10.《光明日报》首席记者张隽在《中华读书报》头版头条发表大型通讯文章《一个县委书记老典型焕发“青春”——长篇报告文学<谷文昌传>为人民公仆立丰碑》中表示：史怀宝倾注心血创作的《谷文昌传》，以其全面性、文学性和时代性独树一帜，不但给读者以强烈的心灵震撼，更将谷文昌同志的感人事迹上升到国家时代精神、党的奋斗精神层面，展现出一幅共和国建设征程的雄浑画卷。
11.福建省东山县审计局党组书记、局长吴武雄专门撰写《谷文昌传》读后感，在多个媒体发表或转载，他说：《谷文昌传》不仅是一部传记作品，更是一部具有深刻时代意义的精神读本。它通过对谷文昌生平事迹的再现和深入挖掘，传递了无私奉献、勤政为民的精神力量。这种精神力量，不仅是对谷文昌个人的赞誉和敬仰，更是对新时代党员干部的鞭策和激励。无论时代如何变迁、社会如何发展，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永远不会改变。
(编辑 马金星)